一树

好钱好美色。

磁场(全职/叶喻)1

整篇文章源自一个脑洞【。

……其实只是做梦梦见了啥,可惜都模模糊糊地过去了,但是那个梦我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请叫我文州吧!”至于怎么从一句话变成一长段的我也不知道,也别叫我住脑。

女神你凑合看吧,我什么时候脑不下去了,我什么时候就烂尾了【。




1


曙光路是B市非常有名的一条路,基本上B市的主要交通和设施都是围绕着曙光路来建设的。它的北边原本有一个橡胶厂,后来因为工厂排放的废料对周边住宅区的污染太严重,再加上政府政策的改变,橡胶厂不得已外迁到郊区。而这块地后来被政府投资重新改建成了公立医院,名字就叫曙光医院。

当喻文州走进曙光医院时,已经快到午夜12点了。

挂号处有两个护士在值班,一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有一个拿着本杂志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看见他来了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然后从旁边的档案夹里抽出几张纸,低声问他有哪里不舒服。

“我带了病例和上次的诊断单。”喻文州也放轻了声音,有些无奈地拿出自己的病历本递给护士。整个楼道里面就挂号处还开着一盏昏黄的小灯,看起来也有几分阴冷,毕竟晚上来医院这样的地方总是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可是这几天确实头疼得让他睡不好觉,今天更是莫名其妙得像被车碾过去一样疼,只能来医院挂一个急诊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今天就一个医生值班,内科的叶医生,您去让他看看吧。”护士以为喻文州是来复查的,虽然奇怪怎么选在这个点儿来医院,但还是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连着病历本一起交还给他:“叶医生的办公室在三楼。”

看喻文州走远后,刚才给他挂号的小护士才小声地嘟囔了几句:“都一个多月了才来复查,也真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曙光医院在过年之前大规模地装修过一次,很多老旧的设备都搬走了,医院内外也重新粉刷了颜色,到现在还能闻到淡淡的油漆味。但是不知道是选址的风水不太好,还是医院本身就有问题,喻文州一直都觉得这里阴气太重。

电梯就在拐角,从地下一层上来,不同于楼道的昏暗,电梯门打开头面却是亮堂堂一片。他走进电梯按了三楼,可是电梯半天不动,就连电梯门都合不上。喻文州使劲按了关门的按钮,但电梯门每次合到一半就又自己打开,就像是有一双手硬生生地把电梯门从外面掰开,合上,再掰开。喻文州想按铃叫人来看看,但是大晚上的他又害怕把医院里的病人吵醒,只能一直按在关门按钮上,好不容易电梯门合死开始往上走,他的指尖也在隐隐作痛。

内科室确实就在电梯旁边,只不过一出电梯发现正对着一盆桃花盆栽,斑驳的影子被月光打在地面上,轮廓显得过分狰狞,白日里可供观赏的盆景到了晚上却让喻文州吓了一跳。

“晚上还是把这样的东西撤掉比较好吧……”喻文州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推开了内科室的门,扑面而来的烟雾呛得他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才渐渐稳住。在这个明令禁止吸烟的医院里,那个所谓的叶医生正叼了根儿烟坐在电脑前面,打游戏。

“随便找地儿坐吧,哪儿不舒服啊,大半夜的挂急诊?”叶医生看上去是听见了他推门的声音,只不过连头都没抬就打发他坐下。说来也奇怪,闻到满屋子的烟味儿以后,他的头痛似乎缓解了不少,从刚才被推土机碾过剧痛,变成了针扎一样的刺痛。

“我前一阵子出了车祸,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最近头特别疼所以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说着喻文州又把自己的病历本拿出来:“这是上次的诊断结果。”

“车祸啊……”叶医生终于转头看着喻文州,他看上去还很年轻,穿着白大褂也像模像样的算个医生——如果嘴里没有叼着那根烟的话。

当然这些话也只是他暗自腹诽,表面上依然慢条斯理地等着叶医生的答复。叶医生拿了他的病例随便翻了翻就扔到一旁,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旁边的打印机就嗡嗡地印出了一张药单,叶医生在单子最下面签名:“你这个头疼现在我也看不了,你先拿点儿药回去吃了,明天白天过来重新挂一个号,我一个看内脏的也不知道你这到底什么毛病,总之头先别疼了回去睡一觉再说。而且你这点儿来医院多不吉利,没病也让你弄出病了,赶紧回家吧。”

……这人其实是神棍吧?是天桥上摆摊算命算准收一百不准退一百的那种人吧?喻文州把药单拿过来,看到最下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叶修”两个字,笔画清晰易于辨认,与现在医院流行的草书大相径庭。

喻文州实在是摸不清这个叶修到底是什么脾气,心里默默地叹息,还是决定听从神棍的建议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一次。

一转眼看见叶修办公室的窗台上也摆了一盆盆栽,和电梯口的那盆一模一样,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们医院里喜欢摆这样的盆栽?我看电梯口也有一盆。”

“嗯?什么?”叶修从电脑后面探了一眼:“哦,你说那个啊,是我摆在这儿辟邪的,你也知道医院里什么都有不太干净。”

恐怕这间医院里最不干净的是您吧?

毕竟是从小接受正规教育长大的,喻文州确实缺乏与神棍对话并且让自己全身而退的经验,收起自己满脸的“这一百您拿好我不要了”,他在推开门的同时也在祈祷自己明天不要再碰上和叶修在一个天桥上摆摊的算命先生。

“不过今天电梯坏了啊,你坐电梯上来的?”

“什……”

喻文州听到叶修后面说的那句话愣了一下,刚想转头问什么意思,办公室里的灯就开始忽明忽暗地闪,几秒以后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黑暗。

一声轻细的开关开合声,叶修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手电筒,暗黄的光打在喻文州的衬衫上,也让他来不及掩藏的一点惊惧被叶修看得清清楚楚。

“别害怕,估计是又跳闸了。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这医院刚装修,不知道是不是哪段电线给碰了,最近特别不稳定。”他手边不止摆着一个手电筒,还有几盒火柴和一捆蜡烛,显然已经很习惯医院晚上突然断电这件事。

叶修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一手拎着手电筒,另一只手用打火机点火,含糊不清地说:“好了,走吧我送你出去。这么晚断电真是——”

 

是哭声——

叶修准备开门的手停在门把手上,话也吞了半截没说出来。喻文州就站在门口,同样听到了哭声,听上去是从电梯那边传来的,断断续续地听不清楚,但是能确定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他惊疑不定地看了叶修一眼,表情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那哭声越来越大,似乎已经惊动了正在巡查病房的护士,急促的脚步声从办公室门前掠过。

 

“爸爸,我不想去……”

 

喻文州退后几步,仿佛刚才真的有一个小男孩在他面前说了这样一句话,带着哭腔和浓重的鼻音。又是一阵脚步声过去,哭声离他也越来越远,刚才才有些缓解的头痛又发作起来,他痛苦地弯下身子,手指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没想到我们也会遇到这样的事。”一条湿毛巾盖在了喻文州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捂着毛巾,看到叶修又回到了一开始的位置上坐着,嘴里的烟闪着一点猩红的光。他别过头,不由自主地看向那盆摆在窗台上的桃花盆栽,花开得正艳,就连花瓣的纹路在月光下都异常清晰。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冷,直觉要逃,所以他扯下自己脸上的毛巾就要跑出去,但是步子还没迈开就被人拉住了手。

“在这儿坐好,别乱跑。”叶修把他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重新拿回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然后轻轻地搬起那盆盆栽放到了门口。隐约听到了叶修的一声叹息,他直起身子,头依然很疼,但是却清醒得让他害怕:“我想走。”

叶修轻轻笑了笑,在烟灰缸里捻熄了香烟,他从门后的档案架上抽出一份报纸,黑暗让上面的字和泛黄的页糊成一团。楼道里的哭闹过去,时间几乎都要被安静捆绑到停止,他翻报纸的声音被凝滞的空气放大了一倍,可能这也只是喻文州的心理作用,这样的环境终究让他不知所措。

“三年前,这家医院发生过一起恶性事故,一个男孩子的家长为了得到巨额医疗赔偿,在隔壁那间病房里给他儿子的静脉注射空气。这件事当时闹的很大,但是现在很少有人记得了,如果不是刚才又有男孩子跟那时一样哭的厉害,我也想不起来。”

叶修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报纸头版的巨幅标题,“曙光医院”四个字用红色加粗的字体描得触目惊心,喻文州像是听懂了他刚才那一段话中暗含的意思,猛地睁开眼,直直地盯着他,双手紧握,手心里尽是粘腻的汗。

“总之我们暂时是出不去了。”叶修无所谓地摊开手,神情就像是“我今晚又顺手吃了五个包子”一样随便,“我说了医院这种地方不干净的东西太多,等天亮吧,天亮了情况说不定会好一点,就能找到地方出去了。”

“出去……那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现在啊……”叶修仰起头,似是无可奈何,“在这家医院的磁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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