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

好钱好美色。

光(薄樱鬼相关)

薄樱鬼这个番是几年前看的了,当时看完就很想写原田左之助和不知火匡这对儿冷CP……但是拖来拖去还是没写成,现在想起来了就接着以前敲出来的开头继续往下写,没想到我想炒冷CP没炒成,还多加了个人写的好像3P【。

大部分剧情是跟动画走的,但是有的是我自己脑洞出来的,比如原田在加入新选组之前的事情,查了点儿资料然后自己补补脑洞就出来了,如果有出入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但是其实剧情我也没有很严格的遵守……有些话和事情是我为了上下文连贯添的,不要太认真就行了哈哈哈哈- -

本来吧这篇文章的名字更俗,后来写着写着偏题了,掰了个新的,标题没挂CP的缘故是,我实在是不造自己写出了个啥CP……反正我看着很像3P……

就这么凑合看吧【。


bgm:Rurutia 愛し子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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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田左之助曾在半睡半醒间梦见过很多可能的未来,最让他欣喜的是京都郊外的樱花洋洋洒洒地开满山野,目之所及均是宁静和祥和,遥望的天空万里无云,点缀着潋滟的日光,周围的温度让人想一醉不起。

他和新八坐在樱花树下,举两杯清酒,调侃昨晚居酒屋里的艺伎有多么漂亮。

没有战争,没有死亡,没有连绵不断的雨和厚重的乌云,也没有厮杀的叫喊和短兵相接的钝响。

如果他还有未来,他希望是这个样子的。

 

只是笑意盈盈地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时,京都的大街小巷依然人心惶惶,清冷的气流中每分每秒都蕴含着一触即发的战火线。

仍旧上扬的嘴角更像是在嘲讽这个世界,一如既往地深锁于硝烟弥漫。

 

 

时值早春,原田只身一人走在江户的街道上。前几日江户开城投降,新政府军彻底占领江户城,取得戊辰战争的胜利。新政府军占领城池却没有开展整顿,新选组加入旧幕府军,正在赶往会津藩的路上,冲突迫在眉睫,新政府军自然没什么心思管理刚接管的江户城。街道维持着被扫荡后的苍夷,几乎每户人家都禁闭大门,生怕在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中再惹上什么麻烦。

连壶酒都没的买。原田在心里啧了一声,扛着枪慢慢向前走。他和新八脱离新选组有些日子了,甲府城一战让他看不清自己应该前进的方向,即便过了这么久,他也逃不出那日触目惊心的红。四周都是同伴的尸体,有人抓住他的裤脚跟他说原田先生,要撑住,歪头就没了气息。恍然间他发觉自己其实什么也留不住,他的长枪在天地间划破了一道裂口,他以为这样可以斩断那些羁绊,但也只是以为而已,那场战斗几乎让新选组十番队全军覆没。

土方先生也让他和新八撑住,他会尽快找到援军,语气诚恳无法反驳。他承诺下来,守住甲府城,土方先生一早就离开了,而原田也明白,在这个人人自保的年代,几大蕃均已倒戈,哪里来的援军。

 

灰败的天空压得原田快要喘不过气来,甲府城在一片死寂中被凄厉的火炮砸醒,远方连绵的山脉也在通红的瞳孔中缩小至不见。原田贪婪地呼吸着,浓烈的血腥气也无足轻重,这是他和他的同伴战斗过的地方,他们用生命堆砌了一条或许光明的路。

武士,注定是要用一生来为自己守护的事物战斗的。离开京都前,信誓旦旦地揽下守护国家的责任,但是这些誓言却被逐一碾碎,苍白无力地匍匐在敌人脚下,他所坚持的信仰,向往的光明,就这样被血光抹杀得不留痕迹。

最终近藤局长还是下令撤退,带着所剩无几的队员一路返回江户。

 

他捧着一壶清酒,躲在江户的屯所里打盹,阴天终于过去,却留下惨白的底色,他看了一会儿就不愿再睁眼。直至有人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用手中的杯子轻轻撞了一下他的酒壶,原田睁开眼,正好看到新八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笑笑,再给新八斟满,两个男人坐在狭窄的门槛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江户的天气始终不见好,阳光被大片的浓雾遮住,投下来的也只是惨淡的一层,连树影都留不下。酒是刚温好的,握在手里也不觉得烫,原田轻轻摇晃着酒壶,耳边充斥着那日凛冽的刀剑相抵。

我们这样是不行的吧。新八叼着草,含混不清地嘟囔。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眼前的灰雾就再也理不干净,他们从京都来到这里,听到的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城池投降的消息。也不怪别人,谁不想安居乐业,守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而谁又愿意在乱世中苟且偷生。

可是他们呢?他们的誓言是为谁而立,他们拼杀一生所赢下的一角还不及守护就由内溃烂。

走吧。原田站起来,手中的酒壶倾倒,清酒洒了一地。有个女孩子曾在某个清晨指着京都早已开败的野樱花问他明年还会不会再开。新八,我们离开这里。

新八把酒杯往后一甩,杯子在木地板上滚了几圈,最后停在墙角。走,怎么不走。

 

最后原田留在了江户,而新八则加入旧幕府军成为了副长,他拉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和原田在江户城门口告别,左之,再回京都,我们先去岛原喝一杯,顺便……新八笑得一脸促狭,话未说完但原田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原田也跟着笑起来,好啊。

那我们说定了,回见。

再回京都的时候,恐怕早就物是人非了吧。老板娘烫得刚好的清酒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喝到,你说会不会有人在分道扬镳后还记起昔日热烫的那一杯酒和用武士之魂许下的承诺,而我们保护下来的东西能不能成为燎原的信仰。

江户城门在新八他们离去后又缓缓闭合,我们至此各奔东西,转眼即是沧海桑田。

其他的,谁知道呢?

 

 

原田还记得几年前的江户。

他运气很好,被派到江户执行任务,到地方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正好又赶上每年一度的祭典,他便在江户多留了一段时间。

街道中央是一条长长的游行队伍,人们扬起手中的灯笼,簇拥着正中的花车往江边走。他混在人群中,周围三三两两地聚着穿浴衣的女孩子,她们拉着手,叽叽喳喳地谈论究竟是队伍最前面的将军好看还是他旁边的副将好看,几番交头接耳让耳根子都红透了,在原田眼里煞是可爱。

街道两旁张灯结彩,烟花此起彼伏地在空中炸开,绚烂的光引得不少艺伎也拎着花灯出来看。他钻进一家居酒屋,不一会儿便笑嘻嘻地拎了两壶清酒出来。他边走边想回去后要怎么跟新八他们形容江户的祭典,一口温润的清酒下肚,嗯,这里的艺伎倒是与京都的不相上下。

 

在战火纷飞的时候想起这些风花雪月的过往确实不合时宜,原田在江户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当初买清酒的居酒屋。木质门牌松垮垮地挂在上面,窗户和门都用木条钉死,全然不复曾经风光的模样,谁又能想到,那些风姿约绰的艺伎在这里来来往往了半生光阴。

“你怎么还留在江户,没跟他们逃走吗?”

原田本想拐进巷子里看看还有没有残存的店家肯给他烫一壶酒,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他条件反射地就拿起长枪向后一划,来人轻巧地躲过:“是我。”

“真巧。”原田收回自己的枪,在江户里又遇到不知火是在他意料之外的,“那天在甲府城,承蒙照顾。”

“我没打算要帮你。”不知火轻哼一声便把头转向别处,“我只是单纯看那臭老头不爽而已。”

不知火告诉他,纲道已经加入了新政府军。那日在甲府城出现的杀不死的怪物依然是罗刹,他们力量的来源是别人的鲜血,所以纲道意图挑起战争来维持他创造的罗刹的生命。不知火甩甩头发,一脸挑衅和不屑,我对你们人类没什么兴趣,但是做鬼也有做鬼的规矩,我会把他忘记的事情一点点的补回来。

那个男人总说躯体虽葬武藏野,枯骨犹唱大和魂,我会让他知道大和魂这种东西只是人类的幻想而已。

诶——甲府城的恩情。原田见不知火转身就走,跑了几步追上去,但不之火也只是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救人这种事对他来说全凭心情,随手捞你一条小命你也别老唧唧歪歪的记挂着,当个洒脱一点的人类不好吗。

 

不知火走后,原田也没在那个小巷逗留太久。他又拐了几条路,看见一家还在营业的拉面馆,进去要了一碗面,坐下后突兀地嗤笑出声。

没想到那个鬼老头也会念叨这么一句话。

所谓大和魂,也只是一直尽力去守护自己必须守护的东西而已。那不是幻想,而是深埋在心里说不出来的信念,每个人都会有,只是他想要守护的是这个国家,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他自始至终都是想要守护这个国家。

永远不会改变。

 

 

江户的天空越来越难看,积累数日的水汽终于变成大雨砸了原田一个措手不及,他拉紧衣服躲进旁边一个突出的屋檐下,满世界都是并不那么动听的雨声。他一手抱着枪,半眯着眼靠在墙壁上,他正对面有一棵樱花树,已经四月底了,却一朵花都没有开出来,枯黄的树枝仿佛一捻就碎。这时他开始怀念京都的樱花,好久没去看过了,隔着重重远山也能招摇出的一片粉色。

新政府军已经到上野了,好像要跟彰义队开战了。旁边有个男人与同伴说道,还有,听说了吗,新选组的近藤被斩首示众了。原田听到后一怔,拿枪的手也软了几分。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脸颊上,那种粘腻的感觉是他最讨厌的,他用手拨弄过几次,但总是一转头就又固执地重新粘上发丝。四周的空气忽然挤压得让他难以呼吸,他拿起枪,走出屋檐,越往前走越觉得背负的东西马上要压弯他的脊背,曾经与他一起分担这些的人竟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消失了一个。

雨还在没完没了的下,一如他流浪至大阪时的没完没了。天空始终没有放晴的机会,淅淅沥沥的声音掩盖了他步履间的蹒跚,最狼狈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可是现在还是走出了一条歪七扭八的路,那个会温柔笑着的男人恍若出现在他眼前,朝他伸出手。但他向前踏出一步,那影子就后退一步,永远保持着同样的距离,我进你退。

「近藤先生。」

 

那时他年轻气盛,禁不起一点挑衅和质疑,切腹失败后不得已脱蕃。脱蕃的他彻底沦为浪人,连武士刀拿起来都名不正言不顺,在陌生的城池辗转几年,经由江户的道场认识了近藤先生,后来顺理成章地跟随近藤先生加入了新选组。那时的局势也没有现在这样动荡,每天耍耍武士刀,再抡一圈长枪,日子也就这么混沌地过去。

平稳的日子也不见得无聊,至少还有新八与他插科打诨。他们俩在女人和酒这两方面出奇的志同道合,这一兴趣在他们从江户转移到京都也未曾改变。

新八脑子里总是缺根筋,面对某些生离死别也能没心没肺地说以后会更好——可能他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土方先生对此也颇为无奈,但他严肃寡言的性格注定不可能跟新八多说什么。原田自然也不在意,依旧和新八勾肩搭背地洗劫京都各大居酒屋,队内津贴不高,但是足够让他们喝几壶酒,再点个好看的艺伎唱个小曲儿。

总在喝的烂醉的时候吐槽屯所的门禁实在太早,每次喝不尽兴就要想着赶回来,连艺伎的腰都来不及搂一把。有时候土方先生会守在门口,那就免不了被啰啰嗦嗦地骂一顿,原田还记得醉得不醒人事的新八突然跳起来指着土方先生的鼻子大喊,臭老太婆让你烫的酒怎么还不送上来。土方先生的脸瞬间黑了半截,原田一哆嗦把直接新八扔到地上,自己逃回了房间。

那一阵子新八莫名其妙地被土方先生多加了许多任务,从早忙到晚,不止一次跟原田抱怨他如此单纯美好善良怎么就惹上这么一尊大佛,他尴尬地给新八倒杯茶顺气,决定把那晚上的事情深埋心底。

 

新八总说他那段日子过的像个和尚,没钱没酒没女人。

原田在心里默默说了句活该,谁让你没羞没臊地喊土方先生臭老太婆。

 

有时也很感激近藤先生,能这么包容他们这群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乐呵呵地说没关系,相比较终日板着一张死人脸的副长,他平易近人得简直让新八想抱上去亲两口——尤其是他在新八即将成为和尚的节骨眼上主动请他们去岛原喝到天亮。

大家聚在一起,竟然也学会了漠视其他人眼里对他们的鄙夷和害怕,一起执行任务,轮流开火做饭。但是自从藤堂放了一把烧了半个厨房的火后,洗碗的工作就悉数丢到他身上。

原田几乎忘记了自己尚还身不由己,平静的日子过多了也会渐渐觉得这样一辈子也很好,直到战火一路烧尽所有人的梦,所经之处寸草不生哀鸿遍野。

近藤先生依旧是笑着,连夜赶去江户,他指指前方黑洞一样的路,说黎明就要来了。

新八打着哈欠走在后面,揉揉眼睛的功夫就被脚下的小石头绊了一下,站稳后他似真似假地附在原田耳边,这路这么黑,难走的很,干嘛走这里。原田认真地把他的脑袋推开,用长枪挑开前面碍事的石头,没说话。

 

近藤先生满怀希望所等待的黎明终是没来。

甲府城一战摧毁的不是数不尽的生命,摧毁的是近藤先生用一生时间建立的信仰。他的希望和明天,被他自己的固执和坚持用近乎残忍的方式撕扯得面目全非。

原田站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中央,身上的血迹还未干涸,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仰头望着头顶那片阴沉的天,周围堆满了尸体,几只秃鹫在空中盘旋,好像随时都会落下把这些尸体啃食干净,深可见骨的绝望让他即使睁大眼睛也找不到丁点的光。

他早知这条路走下去是无尽的黑暗,光明也不会因为谁的一句话就出现。最初的期待此时就像笑话一样嘲笑他们的异想天开,他仿佛又看到了脱蕃时的自己,从泥泞的山路上一路滚下,起身后四顾陌生的树林,然后留在原地发呆。

他走到了什么地方,接下来又要往哪里走,眼中的世界被刷成一半的黑一半的白,无论向哪里走都觉得不踏实。

原田也有迷茫到不知方向的时候。

 

后来他与近藤先生玩笑般地讲起他以前的事情,讲到这里时,近藤先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朝有光的地方走啊。

那时他下意识地朝屋子外面看,黄昏的光懒洋洋的铺开橙黄一片,卷着几朵红彤彤的火烧云半掩在山峦之后。浇熄了满腔热情的光芒小小地聚作一团,映得世间万物都清晰可见。他莫名其妙地就想流泪,拍在他肩膀上的手支撑起了他应当坚持的方向。

以至当这只手真正地从他肩上消失时,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瞬间掏空了。

——「你要的黎明……」

 

 

雨势渐小,在凌晨时完全停止。原田坐在河边,周围尽是雨后浓重的湿雾,但远方那一双双猩红的眼睛,还是透浓重的雾气缓慢接近。这鬼老头到底制造了多少罗刹,如果数量太多他一个人确实不好应付……

“没想到你真的追到这里了啊,原田。”

原田没转头,这种让人恨不得在他身上捅几刀的嗓音随便想想都知道是不知火。他轻哼一声,没打算理不知火,仔细思索自己用什么姿势冲进去斩掉纲道的脑袋才比较帅。

谁知不知火直接甩了一大袋银子弹到原田脚边,满脸都是啧啧啧你这个无知的人类,就算来杀罗刹你也要先做点儿准备吧。原田不屑地啐一口,要做什么准备直接冲进去剁了那死老头的脑袋,话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拿了几颗银子弹放在手心观察了一番。

“呵,软弱的人类还是滚回家去吧。”

“不好意思,没这个打算。”

 

说实话原田一直都想用长枪捅穿不知火那家伙的喉咙,那男人嚣张狂放不可理喻,无时无刻不表现出一种本大爷宇宙霹雳无敌叼的气质,老拎着把手枪啪啪啪几枪随便乱打然后喊原田来干一架看看是他的子弹快还是原田的枪快。

原田实在不爱和中二病晚期兼傲娇早期的紫发卷毛说话,不知火的连番挑衅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看不见。自从长州藩第一次见到,之后几次的相遇全是不欢而散。这个男人连杀人都是一副施舍的表情,好像死在他大爷手里着实是三生有幸,但是他每次遇到原田就来了精神,不打个你死我活绝不收手——甲府城那次是个意外,不过不得不说,和不知火联手砍人的感觉,还不赖。

 

所以现在一起砍罗刹的感觉更是令人神清气爽,尤其是刚才不知火抄起枪几个跨步就拦住了纲道罗刹军团的路,挂着一脸狰狞的笑容冲纲满心兴奋地对纲道说大爷我今天要好好教教你做鬼,原田见状不由得吹了声口哨,混蛋有时候也是挺可爱的。

可爱归可爱,杀人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尤其是罗刹这种砍不死揉不烂的怪物。他们只有两个人,面对蝗虫一样的罗刹军团显得有些势单力薄,身上难免会挂上几道无关痛痒的小伤,只是从原田背后偷袭的那个罗刹一刀划过他的腹部时,他还是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立刻转身把长枪送进了罗刹的心脏。

滚烫的鲜血溅了他一身,他狠狠地抽出枪又把身边重新站起来的两只罗刹挑到不知火的面前,用远程武器总好过他用长枪一个个戳,怪累的。

这场旷野的战争持续了很久,总有罗刹一刀杀不死要补上好几刀才肯安分地躺在地上断气,一开始的疯狂砍杀已经演变成了麻木机械地杀伐。攻击他们的罗刹越来越少,原田拿枪的手也渐渐变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只知道背后有道光正慢慢冲破层层雾霭直射他的胸口,干燥而温暖的气息,熟悉却又陌生了很久的气息。

 

“呵,你知道吗,你总让我想起一个叫高杉的人……说起来我也该回去给他上上坟了。”

纲道在最后关头还是逃走了,不过好在罗刹军团都被他们消灭干净了,两个人坐在一棵树下休息。不知火仰着头,平生第一次算是夸奖了原田一次,他有些受宠若惊,很想笑几声然后嘲讽回去,但是他真的没力气再开口了,腹部那道伤口还在流血,他硬撑着一口气看到罗刹全歼,已是万幸。

真是可惜,为什么要在背后呢,不知道他现在动一下都困难吗,他是真的很想看看他拼命赢来的万丈光芒是什么样子的。

“之后,你要去哪儿?”

“去找新八……他还在会津藩……等……”

“哦……”

 

 

原田是想过的,那些俗套但是确实是很多人梦里的场景,当然也包括他。

京都郊外的樱花洋洋洒洒地开满山野,目之所及均是宁静和祥和,遥望的天空万里无云,点缀着潋滟的日光,周围的温度让人想一醉不起。

他和新八坐在樱花树下,举两杯清酒,调侃昨晚居酒屋里的艺伎有多么漂亮。

没有战争,没有死亡,没有连绵不断的雨和厚重的乌云,也没有厮杀的叫喊和短兵相接的钝响。

 

当他笑意盈盈地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时,远方的太阳只露一圈耀眼的光。

——「你要的黎明……」

——「就在那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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